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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币奇遇记

2000-08-10 来源:光明日报  我有话说

收藏像长在心上的爱,永远也挥之不去。几个月没收到币了,真是难受以极。

春天的一个星期日上午,万般无聊中我去会朋友,走到××区燃灯路口,两眼一亮,突然发现一个摆着四方桌的“收购各类钱币”的摊子。对这种摊子特别感兴趣的我马上凑拢去,与摊主寒暄。他见我对摆出的币不感兴趣,于是从内衣口袋摸出几枚比较值钱的币与我讨价还价,终因要价昂贵而没有成交。

正当我十分失落地打算离开时,走来两个初中学生模样、一高一矮的小姑娘,其中一人从衣服右边口袋里摸出两枚钱币交给摊主。摊主与我见是两枚“乾隆通宝”,几乎异口同声地说:“这个不值钱,还有什么拿出来看看。”于是小姑娘将币收回放进左边口袋里,又从右边口袋里拿出一枚,摊主接去一看(我也看见了),见是一枚一元的民国三年的“袁大头”,于是问她要多少钱。她答,“10元。”

我有些羡慕摊主的运气,于是急忙问小姑娘,“还有吗?”只见她从右边口袋里又摸出一枚,这次是我从她手中接过的。我两眼一亮,是一枚5角的“四川卢比”(如图),我放在手上翻来覆去地审视,完全确认这是一枚真品币。这么多年来,我只是在书上和朋友处见过,没想到在这儿巧遇了。摊主见我拿着一枚更值钱的银币,眼神中流露出惋惜、羡慕甚至一种敌意来。我不理会摊主,问小姑娘要多少钱,她不加思索地说,“还是给10元吧!”“这样”,摊主停顿了一下,“两枚币都给5元,行不行?”

女孩不吱声,似不愿意。为了缓和气氛,我问她币是从哪儿搞到的?小女孩说,“从我外婆箱子里找到的。”“啊!”我一方面表示不安,一方面表示理解,“你外婆知道了不骂你吗?女孩说,“我外婆已经去世了……”我一边点头,一边若有所思,怎样才能将币稳稳地据为己有。可能摊主无奈小姑娘执意要10元的目的,可能还不愿看到逢场天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,于是开始掏钱。见此情景,我也乐得掏了10元给小女孩,两个小女孩满意地离去了。

那摊主开始把不满的目光对准我,我突然闪出一种不祥的念头,我不敢正视他,只想早些离开这可能出现的是非之地。于是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,转身招来一辆三轮,三轮很快在我身边停住,我迅即跳上车,叫他“快走!”

三轮还没离开币摊5米,摊主突然一声吆喝,“三轮停住!”他连摊子也不要了,一下窜上来,在我肩上重重一拍,“师傅,就这样走了吗?”我由按捺不住的欣喜转为突然的惊吓,一时语塞,不知说什么才好,“还要干啥?”摊主说:“你怕要给点摊子费才对哟,要不你把币卖出来,我给20元!”

我说:“我就差这个币,不卖。”他说:“我每场要给摊子费,清洁费,这费那费的,你倒好,不费一点力,就把我生意抢了,可能你是知道这币的价值的……”他语气不是特别凶狠,除了不满以外,还有许多无奈和哀求。他说,“我心不狠,给10元钱,走你的路吧!”为了息事宁人,当然走为上计,我马上满足了他的要求。一路上我如释重负,十分轻快、愉悦地回想这奇遇后惊心动魄的戏剧性片断,感慨良多:机遇真的是无处不在啊。正是,“早知觅不见,随时有物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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